儒道之辨,东西之分,秉承传统与开眼看世界,庙堂之高的坚守与江湖之远的随遇而安,尽管有些情节还是过于戏剧化而缺少了克制的力量,但能把这些厚重的主题拍得如此隽永而毫不生硬,让人不得不叫一声好。“如鹤一般活着固然好,但像就算沽满了泥水和污水也来者不拒的兹山一样,做一个黑色的无名之人,也应该是有意义的吧。”
电影在做到剧情好看,又能传递文化思想,不局限于某一价值观的强制教育,难能可贵。丁若铨一句“性理学和洋学问并不是相冲的,是要一起前行的朋友”,大有包容之意,不管韩国目前政治与大众如何,只说这部电影,导演借古表达出自己十分通彻的想法。继承与吸收,兼容并包,有容乃大,这些我们常说的话,现实却已被狭隘的民族(cui)主义潜移默化侵蚀……
想到梁漱溟和其他近代东亚开明之士,相似的儒学浸润的东亚人文心态,在西学东渐的冲突交融下,怎样坚守自我精神阵地,怎样不惧两股势力的拉扯而孑然一身呢。「我由性理之学接受了天主学,而国家却不能容纳一个渺小的我。」在天主教和儒教同为政治的砝码时,选择脱离政治漩涡的中心,记录下海鱼、海虫、海鸟与海兽,联想到许多经历迫害的文人的生涯后期(如沈从文写作《中国古代服饰研究》),大起与大落,出世与入世。虽然满身污秽,但海阔凭鱼跃,黑山也是慈山。把东亚儒教文化用影像诠释最到位的,还是韩国。(薛景求太适合这样落魄但风骨依然的文人墨客了了
丁若铨从一个士大夫被流放到了黑山岛,是处于他人生中最低谷的时期,而他遇到了昌大,通过对于海洋生物的直接的捕捞和游泳训练,而具有这方面的实践和考察的知识。在这个过程之中,丁若铨意识到了自己所学习和攻读的不管是来自儒家性理学,还是来自西方几何学、自然科学和天主教的影响的知识都遇见了自己的弊端,他从昌大普通的、看似直白的记录和描述中,知道每一种鱼都有自己行走和捕食的方式,而且用一种综合了民间的俚俗感和知分子的审美趣味的命名方式,给那些从来没有被记载的事物命名,其实丁若铨对鱼,鱼的命名和编谱方式,不是一种类似于李时珍的《本草纲目》这样的汇编和总结。尽管也是百科全书式的,受到了儒家性理学之中格物致知的“格物”理论的影响,但是丁若铨本身对于来自边缘岛屿的生物,尤其是鱼类,尤其是那些从来没有被文人所记载的
还有很多值得拍的,神农、孙思邈、蔡伦、徐光启、贾思勰、沈括、司马迁、王贞仪,在大慈恩寺翻译经文的玄奘,等等。
拍得真好啊,韩国电影这几年真的令人刮目相看。不仅有属于自己的风格,拍有中华文化的电影都那么讲究和认真,真的值得中国电影反思啊。后半段官僚体制真的让人想到那句伤心秦汉经行处,宫阙万间都做了土。兴,百姓苦;亡,百姓苦。
对沉重历史的轻柔触碰。导演对主题敏感度很高,一开始主题非常好,为苍生福祉放弃自己的信仰,和借信仰之名戕害苍生福祉,展示人性复杂,具备现实意义。后面提到徒弟意识形态摇摆,师徒意识形态分歧,我一度觉得这些人性复杂度很高级,后来发现只是为揭露封建社会腐败做铺垫,沦为黑白对错口号式评判,一直批判没什么,先复杂后面越来越简单就有点跌份。结尾煽情廉价。技术有明显瑕疵,镜头设计不熟练,剪辑点不连贯,转场生硬,“看!是谁来了”“看!那是什么”“看!有你的信”是最懒惰的转场方式之一,频频出戏,更不必说有些转场连过场戏都没有。中文字幕质量欠佳。薛耿求李姃垠年龄变化、卞约汉阶层变化的表演值得赞赏。
影片是黑白的,表达出的悲凉和寂寞之感溢出屏幕之外。昌大的悟性转变也在意料之中。平平无奇,但又能感受到影片中主角在这种环境之中的悲痛,最后换成彩色也能说明“黑山”,或者说“兹山”到了现在。圣人早已离我们而去,真理也和衣食住行有相当远的距离,但是《鱼谱》却是实用的书,能够穿越古今,真正从黑白时代到彩色时代。丁若铨在人生最后的光阴中准找到了上帝,找到了自己的价值。
只能说主题挺感人的,其他吗,人物脸谱,故事套路,剧本简直就是一塌糊涂
我知道我希望的那一天会来,但不是现在···从哥白尼到丁若铨,真理和真理的冲突从未停止···
难得没有黑宗主国,而对倭国则是一如既往的没好感。
“君子和而不流,中立而不倚,国有道,不变塞焉,国无道,至死不变。”
用中华文化做着人家电影的文化输出,算你厉害!
前闻贺卫方看韩影《辩护人》后大哭,窃哂之,今日是泣泣泣泣泣泣泣泣泣几至于号啕,是为一谶。
人世令人失望,能容纳我们的是自然之爱、万物本身具有的奇迹,它们存在就是美妙的,好奇心、考据与纪录,博物学是爱世界的畸零人永远的家。(这倒不是电影的重点。)在一开始,老师不也是把昌大看作假想敌吗。
对那个来说是罪人,来到我家就是客人。朴实的妇人明白,但许多人不明白。
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,那么朝鲜的丁若铨就是比中国的睁眼看世界第一人还要超前数十年。想不到那个时代的朝鲜小小的渔村竟有这样一个包容济世的伟人,想不到韩国人的电影这么有国学韵味与哲理。
原来和《思悼》《素媛》是同一导演李濬(jun四声)益,怪不得功力深厚。讲文化冲突,儒学是为王权服务,如何看透这一点,看透后如何。导演李濬益在采访中说,“丁若钟把天主教当作宗教,丁若镛将其作为性理学的补充品吸收,但丁若铨把西学当作哲学来接受。”这么一看,就明白多了。
这就是让我们有罪的命根子
“昌大啊,活成不断向上飞的鹤也不算坏事,但是即便身上沾满污水泥浆,也选择活得像兹山一样,虽外表看折黑暗,却生机勃勃自由自在,也未曾不是有意义的事啊!”这部电影通过一个故事深度探讨了儒家文化与王权之间的事,见人、见物、见天地。韩国与中国在文化上有很多相似之处,又完全是两个不同文化的国家,真是微妙。2021.10.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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